时隔21年,美国克利夫兰管弦乐团又来到了上海
一百年前的12月11日,美国克利夫兰市成立了一支管弦乐团,一百年后的今天,它已经发展成美国最佳、世界顶级乐团之一。它就是克利夫兰管弦乐团。
在上海交响乐团的策划下,4月6日-7日,克利夫兰管弦乐团将在指挥韦尔泽-默斯特带队下,登台上海交响乐团音乐厅演出两场。这也是1998年登台卢湾体育中心后,克利夫兰管弦乐团第二次走进中国,走进上海。
1998年的访华之旅中,克利夫兰如今的大提琴副首席查尔斯·伯纳德也在随团之列,当年的他才32岁。伯纳德至今记得乐团在人民大会堂、卢湾体育中心演出的盛况,来上海后,他住在浦西,手捧地图走街串巷两小时,印象最深的是外滩。
“当时感觉北京更大更宽,上海更温馨更紧凑一点。”时隔21年,伯纳德第二次来到了上海,他还没抽出时间仔细打量旧友,只在从机场到酒店的路上,感觉上海更摩登了。
年轻观众最多的美国乐团
克利夫兰本身却不大,一百年来,克利夫兰管弦乐团与这座城市相伴相生,早已成为当地知名度最高的一张文化名片。
1963年,克利夫兰管弦乐团被《时代》杂志列为美国五大顶尖乐团之一。到了2015年,乐团又被《纽约时报》称为“美国最佳”乐团。
乐团总裁兼首席执行官安德里·格林米耶认为,克利夫兰管弦乐团与众不同的地方首先在于,乐团的工作氛围很好,乐手们既勤奋又低调,不骄傲也不自大,完全是为了音乐聚在一起工作。另外,它虽然是一支大编制的交响乐团,却会像小型的室内乐团一样团结,乐手之间会互相聆听、互相呼应,所有人都会为了一个目标去努力,而这正是室内乐所强调的。
伯纳德补充,聆听很重要,因为乐团是一个整体,而非个体,要呈现的是整体的音色,“很多乐团就是说说而已,没有很努力做到这一点,但我们会齐心协力,指挥在调教乐团时会有他的个性,但如果乐手们各自为政,指挥也没法发挥所长,所以我们要忘掉自己、磨掉棱角,努力呈现乐团的个性。”
值得一提的是,与费城交响乐团、波士顿交响乐团、纽约爱乐乐团、芝加哥交响乐团等身处大都会的大团相比,蜗居小城的克利夫兰,却是年轻观众最多的美国乐团。
每个乐季,克利夫兰都会吸引超过四万名18岁以下的观众入场,“平均每晚,我们有20%的观众是25岁及以下的年轻人,这对中国来说不惊艳,但和欧美比起来已经很惊人了。”格林米耶不无骄傲地说,年轻观众才是古典音乐的未来。
克利夫兰致力于缔造美国交响乐团中最年轻的观众群,并在2010年创立了“未来观众中心”。为了持续不断地吸引年轻人,他们做了一系列尝试,比如,向18岁以下的青少年免费赠送音乐会门票;针对18岁以下的青少年策划不同主题、不同侧重的音乐会,让他们最大程度地暴露在音乐的环境里;和8所大学维持长期且亲密的合作关系,从高校里招募“音乐使者”,让他们作为乐团代表,在同龄人之间宣传推广克利夫兰。
不过在策划节目时,克利夫兰不会低估观众,尤其是年轻观众,“如果为了吸引年轻人去演那些流行的、广为人知的曲目,并非长久之计,也不能积累乐团的曲目量,我们的观众群其实很大胆,他们对新鲜作品、冷门作品的态度很开放,我们也希望借由聪明的节目策划,让他们多接触平时没机会听的作品。”格林米耶强调。
韦尔泽-默斯特指挥下的克利夫兰管弦乐团
华人乐手越来越受欢迎
有意思的是,在这支被评为“美国最佳”的乐团中,却有4张“中国面孔”。他们分别来自中央音乐学院、上海音乐学院,如今都在乐团的小提琴声部。
小提琴手袁瑀出生于上海,长在北京,1986年赴美,2001年考入了克利夫兰。问及为何都在小提琴声部,她说,中国父母都是从小培养孩子,以严厉出名,在严格训练下,中国出来的弦乐手基本功都打得很好,“我们也愿意吃苦。1980年代出去时,我们的环境还没那么优越,考团很难,有时候一两百个人竞争一个职位,我们没什么选择,必须奋斗。”
小提琴手舒展十几岁赴美深造,在多个乐团历练后,他在2018年考入了克利夫兰。至今回忆起来,他觉得最苦最难的也是考乐团,“在我这么多年考团的经历里,能考到第三、第四轮的一般都是亚洲人。仔细观察就会发现,美国各大乐团里的亚洲团员基本都在小提琴声部。”在他看来,这源于华人乐手都很勤奋,也很能吃苦,而且技术和音乐修养都在提高。
不仅华人乐手越来越多,华人首席也在慢慢增加,美国五大交响乐团里,目前就有三个团的首席是华人。
(来源:澎湃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