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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国一代”共话水公益

独家观点

2019-03-26 19:42

北京林业大学学生李硕涵分享“海绵城市”技术节水。

专家学者在“饮用水安全与健康”高峰论坛上探讨如何科学饮水。

九江学院学生张延坤分享保护长江及江豚经历。

四川农业大学学生龙泠宇演讲。

活动现场丰富的互动环节。青岛理工大学琴岛学院邢树仁

中国高校传媒联盟执行主席、首都高校传媒联盟主席李嘉译向全国学生发起携手保护水资源的倡议。

同济大学的王俊童讲述一滴水的“旅程”。

湖南大学的言孟也分享自己作为校园记者报道校园周边水污染的经历。

我是奔走在长江边的志愿者

九江学院 张延坤

2017年10月,我第一次跟随学校的志愿者队伍到长江边做志愿活动。从小在内陆城市长大的我,怀着无限的憧憬来到了长江边。可是真的看到长江,我却笑不出来了。因为我眼中的长江,和我在电视上看到的长江截然不同。

我们一行30人,从早上10点到下午5点,整整7个小时,从婴儿的尿不湿,到碎了一半、还带着刺的酒瓶子,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见不到的。

中国有句俗话--万水归江,当我们在捡拾河流垃圾的时候,亲眼所见上游附近的一条条支流涌出大量的生活污水与化工污水,当时我们的心里就是一颤。此时的我并没有感受到长江应有的壮阔,而是感受到了它内心的悲凉。

后来我又在江边做了很多次公益活动,我发现了生活在长江中的一群微笑精灵--江豚。仅仅一面之缘,我就深深地爱上了这个可爱的大家伙。更让我惊喜的是,我们学校竟然有一支保护江豚的志愿者队伍。

在一次学校的三下乡活动当中我看到了很多江豚,但同时也发现江豚的生存环境不容乐观。长江中下游干流附近的电渔船和挖沙船数不胜数,给江豚的生存环境带来了不同程度的影响。我们采访到一位居民,他说,附近很多船只都电到过江豚,如果发现有被电死的江豚就会直接扔回江中,因为江豚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通过这种方式可以逃避法律的制裁。至于开挖沙船的船民,始终不肯承认自己挖沙的事实。

江豚的生存地点是长江边的近岸点,电鱼船和挖沙船也是在近岸边,结果不言而喻。据不完全的统计,非正常死亡的江豚数以万计,最近考察估算,长江江豚数量约为800头,比大熊猫都更稀有。而且江豚的数量仍在急剧减少,如不抓紧保护,大约再过十年,我们再看到它们的方式,就只能通过记忆了。

导致江豚濒临灭绝的原因有很多,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人们将化工污水与生活污水倾泻入江中,造成水质污染,造成近岸点的江豚大面积中毒死亡。

我们谈水公益,不仅仅是就水谈水,以水治水。我们要从根本上保护水资源,抵制水质污染。长江江豚作为长江中最具有代表性的生态物种,已经濒临灭绝,这正是大自然给我们提出的严重警告。

中国是一个严重缺水的国家。七大江河水系,均受到不同程度的污染。万里海疆形势也不容乐观,赤潮年年如期而至。在美丽的渤海湾,浊流迸溅,海面上漂浮着油污。

其实保护水资源以及治理水资源污染的中坚力量,不是别人,就是我们自己。在全国各地,有不计其数的志愿者们奉献着他们的时间和精力,或许一个人的力量也很渺小、呼喊声很微弱。但我期待这次演讲之后,有更多的有心人,能够停止污染水资源的行为,一起加入到志愿者的队伍当中来。在水公益的路上,希望更多大学生一路同行。

那湖泊成了我笔下的模样

湖南大学 言孟也

在我的学校旁,曾有一个污染严重的臭水湖。那是一片近600亩的水域,环绕着中南大学、湖南大学、湖南师范大学三所高校,被称作“后湖”。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是因为一个摇滚乐队--“后湖乐队”。大一的时候,我作为校园记者采访过他们,他们的代表作之一就叫《后湖边》,歌词中写到:“把我们深埋在这美丽的湖边;聆听过冬的寂静,沉睡在春的温暖;生根发芽然后怒放,在这有你我的世界。”我想,后湖一定是个很美好的地方,就像岳麓书院的曲涧鸣泉一样,令人心旷神怡。

可是后来我才知道,后湖后湖,就是学长学姐口中臭名昭著的“臭水湖”。我特意去翻阅了校史,这片湖有过不少光辉。上世纪50年代依山而长、沿渠而生、水源清澈,1970年,这里其中一块是湖南大学生物系的实验渔场,曾培养出中国第一代杂交鱼。但到了21世纪,后湖沦为了大学城的城中村。一方面,湖边的安置小区阻碍了上游的活水,另一方面,周边住户排放污水、倾倒垃圾,造成水质常年保持在地表劣Ⅴ类水平,生态恶化,湖面逐年缩小。

面对这样的后湖,我常常想,我能做些什么呢?我甚至查不出这片湖到底归谁管,我的专业也不是环境工程,若论起财力、人力、改造方案,我一样都不占,一样也没有。

但我还有支笔。我在公众号上发表了一篇“洋葱新闻”,文中写道,在后湖有一片草坪,我们可以当做外语公园;湖边有橡胶跑道,灯光明亮,适合夜跑;湖边的山茶清香,秋季可远眺万山红遍层林尽染。这篇文章的阅读量倒不错,只是后台回复最多的是“想得还挺美”。我们没有回复这些留言,因为我们知道,确实是想得挺美。

每年期末,学校都会下发征集意见的表单,召开学生代表座谈会。我和很多校媒记者都提了后湖污染、急需改造的建议。新学期返校后,座谈会上有人提食堂饭菜油水不足,食堂改造了,有人提寝室要装空调,新空调也装上了。到了10月份,我发现后湖前边的烧烤摊、KTV都停业陆续被拆迁了,这场生态攻坚战打响了。那年我大二。

从2015年10月到2018年10月,后湖周边60余万平方米违章建筑被拆除;清理外运了60余万立方米的淤泥,彻底根除后湖长年累月淤积的污染物。同时,附近的河水被引入后湖。三年来,历经生态修复、有机改造、产业培育,综合整治之后的后湖翻开了新篇章。现在这里风景宜人,花香阵阵,就像我三年前写的“洋葱新闻”一样。更好的是,生态兴助力文化兴。环湖分为科技创新区、文化创意区、水环境整治区,在保护水环境的同时为大学科技城“产学研”转化提供空间和载体。如今的后湖,迎来了山青水绿的新发展。

我知道,后湖这样的改变和发展,和我们当年那篇推送、那些建议表格关系不大,甚至可能没有关系。但古人说“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我可能就是这次改变中的一股小溪,一滴水。就像今年世界水日的主题是“Leaving no one behind”,不让任何一个人掉队。

从专业视角来一场“水的旅行”

同济大学 王俊童

我的母亲是一名给排水工程师,家庭环境让我对水有着更多关注。小时候出门曾路过一片宽广的水面,妈妈告诉我说:这是水源地,我们喝的水都是从这里取来的。

上大学后,我也学习了给排水科学与工程专业。去年夏天,我又要求爸爸带我再去一次。这次我看见的是一个泥潭,水退下好远,也不再清澈了。这样的水还能喝吗?

现在的我可以从专业角度解释这个问题。如果把一滴水从水源地到参与人类的生活、最后再回到自然界的过程看作一段旅程,始发站是水源。每个城市都有自己的水源,水库、河流、地下水等等。但不得不提的是,随着气候变化,城市发展、用水量增加以及环境污染等问题,能够和我们一起参与这次旅行的水越来越少了。

第二站是水厂。从水源地取出的水很多都达不到可利用的标准,必须在水厂进行处理。常规的处理包括聚集、过滤、消毒这几个步骤。但如果水中含有较多杂质甚至有毒物质,还需要进行深度处理,给水处理带来了很大的挑战。

旅行第三站来到居民区,这里有时明明没有人在用水,水龙头却开着;街边餐馆胡厨师正把厨余脏水直接倒入马路边的雨水口,水资源就这样被浪费和污染了。

第四站,也是最后一站--污水处理厂。与水厂相似,这里的处理方式也分为常规处理和深度处理两个阶段。但有的工厂因处理成本高,工业废水处理不达标就直接排放。

水资源短缺包括资源型、水质型、工程型三种,我国有数百个缺水城市,例如北京天津,需要南水北调的支持,这属于“资源型缺水”;上海即使有黄浦江穿过,又临近东海,但能利用的水却依然不多,它是典型的“水质型缺水”。因此,我们不仅要节约,还要珍惜保护已存的资源。具体到落实措施方面可分为宏观和微观两个层面。

宏观层面要实现再生水利用,再生水可用于低水质要求用水。经济视角看,它成本最低;从环保视角看,对污水再生利用,有助于改善生态环境,实现水良性循环。此外,还可以建设海绵城市,收集好、利用好雨水资源。

从微观层面看,生活中我们应该拒绝使用含磷洗涤剂,并且要做到不向雨水口排污,就像我们刚才所说,一些市民向路边雨水口乱丢垃圾,有餐馆就近倾倒脏水,试问你会直接向河里倒脏水吗?我想答案是否定的。

今年世界水日的主题是“不让任何一个人掉队”,从现在起,用自己的力量肩负起保护水资源的责任。

来源:中国青年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