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密德军经典防御战：血战“柏林之锁”，二战泽洛高地攻防战

1945年4月，虽然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已接近尾声，但苏军与盟军在战后利益分配上特别是在柏林问题上出现了严重分歧。出与目前严峻的政治形式，虽然苏军还有一个方面军尚未达到，但苏联最高统帅斯大林却命令前线苏军务必在4月15日发起柏林会战。其中，一支攻打柏林的苏军主力部队可谓强大无比——由被誉为“胜利象征”的朱可夫元帅率领的白俄罗斯第一方面军拥有兵力77个步兵师、7个坦克和机械化军、8个炮兵师，配有3155辆坦克和17000门大炮。

作为声名最显赫的苏军统帅，朱可夫的部队直接负责攻打柏林正面，而他们要跨过的第一到屏障便是柏林的东边门户——泽洛高地。泽洛高地是奥德河西岸的一片丘陵，海拔约90米，高出周围平原约48米，位于柏林以东约50公里处，是柏林以东德军可以利用的最有利的防御地形，重要的是1号帝国公路正从高地通过，这条公路被朱可夫视为前往柏林的捷径。

眼看大战在即，希特勒决定拼死抵抗，为此，他任命素有“东线防守大师”之称的“戈特哈德·海因里希大将指挥维斯瓦集团军群，并配备512辆坦克、800门自行火炮，专门对付朱可夫的白俄罗斯第一方面军。海因里希迅速在奥得河与柏林之间建起3道防御地带，并与柏林城内的三道防御围廓连接，整个筑垒地域纵深达30千米至40千米。在3道防御地带中，最重要的是第二道防御地带，它由1-3道堑壕和大量支撑点组成，泽洛高地是该防御地带的中枢，四周沟渠纵横，高地坡面陡峭，犹如一堵天然的城墙。在支撑点内，德军集中大量火炮，并在高地前沿设有防坦克壕以及雷场、鹿砦等各类障碍，号称“无法攻克的堡垒”，坚不可摧的“柏林之锁”。

4月15日20时30分，海因里希根据德军侦察，预判苏军可能在次日凌晨发起攻击，于是下令防守第一防御地带的第九集团军将主力迅速后撤到第二防御地带，并从附近的一个人工湖开闸引水，把泽洛高地前的一片开阔地变成沼泽。海因里希非常了解他的对手朱可夫，他知道朱可夫对于这场由自己指挥的最大规模的战役并没有太大创新，基本上沿用了苏联红军经常使用的一种进攻战术——首先出动战斗侦察部队探测敌人的兵力部署和火炮掩体情况，为随后的大规模进攻做准备。

1945年4月16日，当地时间凌晨3点，苏联白俄罗斯第一方面军司令员朱可夫下达泽洛高地总攻命令，密度达到每公里600 门的苏军大炮万炮齐鸣发起攻击。半小时后4万多门大炮把100万发炮弹和火箭倾泻到了在奥得河西岸——46米高，1.6公里长的泽洛德军高地。与此同时，苏军第18航空集团军的735架轰炸机飞过升起的弹幕，向泽洛高地投下了3000吨烈性炸药。

3点30分，以183米的间隔安置在出发线上的143盏探照灯突然打开，照亮了苏军阵地的正前方地带，刺穿了炮火扬起的浓烟与灰尘，随后，苏军的攻击部队匍匐前进，开始进攻。但是他们的处境很快变的不妙起来，步兵发现自己正趟在齐腰深的沼泽中，这是因为德军士兵正在32公里远的一个人工湖中放水把这一片平川变成了沼泽。

此外，苏军士兵们发现探照灯与其说是一种帮助不如说是一种妨碍，因为被浓烟反射的光束照花了他们的眼睛，当他们在泥泞中前进的时候，己方的探照灯衬托出了他们的轮廓，高地上被以为以被摧毁的德军阵地突然焕发生机，使空气中充满了数百挺MG42型机枪的金属呼啸和数千枚迫击炮弹呼啸。

此时，苏军处境比起1916年英军进攻索姆河时还要惨，红军的整个战斗队在几分钟内被消灭，没有死的员则淹没在这一平川的泥水里。第2和第3梯队踏着成堆的尸体竭力前进，结果也被消灭。战地指挥官们传回命令，要求关闭探照灯，但刚下令关闭又有命令打开，操作员们只能按命令不停的开启和关闭探照灯，情况变的更加混乱。不久，德军炮火准确的间断攻击更加恶化了这一局面。

灯光，泥浆、沼泽地以及因洪水冲刷和灌溉形成的纵横沟壑也影响了苏军的进攻速度，很多在泥浆和水中拼命地转动车轮和履带的车辆，轻易成了德军炮兵的攻击目标，再加上春季解冻，地表蓬松，车辆很难进行机动。最终，部队不得不完全停滞下来。

朱可夫完全没有料到苏军这么快就遇到了困难。愤怒的朱可夫几乎失去了理智，他放弃了预先精心准备的计划，中午时分把原打算突破阵地后使用的第6装甲军投入了战斗。于是1400辆坦克和自行火炮发起冲锋，力图扫清向上通往泽洛高地的道路。但是苏军的坦克被限制在不多的几条道路上前进，其中许多被德军的88炮击成碎片，其他到达通过狭窄通道和反坦克壕的装甲车辆则被近距离发射的反坦克火箭摧毁。根据黄昏时分飞过战场的德国侦察机报告，奥得河和泽洛高地之间的地带堆满了正在燃烧和被击的粉碎的坦克，散布着成堆的尸体和垂死的伤员。朱可夫的第一白俄罗斯方面军的进攻完全被遏制了。

以往苏军使用大规模炮火撕开德军防线战术是很有效的。但这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希特勒坚持要在前线塞满部队所致。在泽洛高地上的德军将领是德军最著名的防守专家——戈特哈德·海因里希，他在苏军即将发起炮火准备前放弃了他的阵地，待弹幕升起后，又回到了阵地——这一过程仅在1个小时里完成，无疑是一次非凡的战术胜利。苏军对此却一无所知，他们仍以为在这么猛烈的炮火轰击之下是不大可能在有人活着的，苏军的自信让自己付出了惨重的损失代价。

但是对德国人不利的却是１个小时后由科涅夫元帅率领的乌克兰第一方面军在尼斯河发动的攻势却进展顺利。科涅夫的军队在渡过尼斯河后发展进攻。虽然德军第四装甲集团军在下午发起的反击一度延缓了科涅夫的攻势，但到了晚上，乌克兰第一方面军仍是向前推进了14.4公里，形成了27.2公里宽的进攻阵地。虽然战果不大，但是比起他的强大的竞争对手朱可夫的表现，却是强了很多。

4月16 日晚，狂怒的斯大林同朱可夫进行了2次长时间的电话交谈。斯大林用对待一个犯错误的下士的口吻向他的首席指挥官训话，要求泽洛高地必须要在次日攻克。他补充说：如果朱可夫不能完成这一任务，大本营将命令科涅夫调动他的2个坦克集团军从南面攻入柏林。 由于这个巨大的战利品面临着丧失的危险，朱可夫和他的参谋们在疯狂的行动中度过了这个夜晚。

第二天黎明，苏军800多架轰炸机攻击了德军的阵地，10点钟时无数门大炮再次把雨点班的炮弹倾泻到泽洛高地上，随后又是苏军飞机一波接一波的猛烈轰炸。10点15分，第8近卫集团军的主力和第1近卫坦克集团军发起进攻。但是德军的抵抗仍很凶猛，他们使用反坦克炮从斜坡上向下射击，将苏军的整个坦克部队变成了一堆堆扭曲燃烧的废铁。苏军仍在进攻，后续部队不顾惊人的人力损失，将受伤的同志碾在坦克的履带下。

此时，在190架FW109和ME262式飞机的支援下，德军的18装甲掷弹兵师猛然攻入了第1近卫坦克集团军的侧翼，令苏军坦克与步兵拉开距离，苏军再次蒙受巨大损失。截止当天下午，苏军的人力几乎枯竭。军官们不得不把后勤上的每一个合适的人集中起来作为步兵送往第一线。

在南面和中间地带，进攻部队仍然无法到达高地顶部，但在背面坦克旅设法攻入了泽洛夫镇。 苏军的坦克成员想了自己的办法——他们将带有铁丝网的床垫绕在坦克的前装甲上，目的是使反坦克火箭偏离方向或提前爆炸。到天黑时，虽然苏军已完全控制了该镇，但仍然无法取得战果。 科涅夫的军队在这一天过的挺好。虽然他的一支坦克部队的进攻被德军阻止，但是第3近卫坦克集团军却朝着施普雷河前进并取得进展。当天晚上，科涅夫向斯大林汇报了战果。他还向斯大林建议允许乌克兰第１方面军向柏林的南郊发动进攻。斯大林表示同意。他将利用朱可夫和科涅夫之间早已形成的激烈竞争来加快对柏林的占领。

此时克涅夫已度过施普雷河，准备向柏林南郊发动进攻。由于柏林面临丧失的危险，朱可夫在4月19日早晨向他的指挥官们下达了最后的命令：苏军将在19日12点发起最猛烈攻势，进攻部队将得到补充。如果仍不能取得突破，指挥官将被送入惩罚营——这是每个人都不想去的非常可怕的敢死队。朱可夫恢复了对泽洛高地的猛烈进攻，不能前进的人将被枪决。可是现在这些由后勤人员组成的进攻部队缺乏最基本的战术知识，到了晚上进展仍不大。

德军的猛烈抵抗使泽洛高地前躺满了苏军进攻部队的尸体，来不及撤退的伤员在尸海中痛苦嚎叫。一位当年曾经参加过泽洛夫大血战的德国老兵卡特内斯在战后回忆说：“看着燃烧的坦克、烧焦的尸体、被炸的七凌八碎的残肢断臂、伤员得不到有效治疗而在尸海血水中痛苦嚎叫，不愿意撤退的敌军伤兵仍在尸海中抱着自己已被炸掉的残肢断臂在发呆。我们被这种恐怖的场景惊呆了！我和我的许多战友由于受不了这种恐怖场景请求到阵地后方去呕吐，但是被前线指挥官拒绝。这就是战争。”

4月18日午夜，在元首地下避弹所召开的军事会议上，气氛十分乐观！陆军元帅威廉·凯特尔元帅宣布苏军连续第3天发动进攻再次被击溃的消息。第9集团军的报告说，４月16日至4月18日这三天总共摧毁600多辆苏军坦克。海因里希报告说战斗正在达到高潮，不久就会有结果，但弹药和人力储备将要告罄。希特勒把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投了进去。4月19日早上满载大批老人和孩子的车辆纷纷驶出柏林城，向东朝着泽洛高地这个正在消失、流血、死亡的大旋涡驶去。

4月19日10点30分，在经过密集的炮火轰击和飞机轰炸之后，第8近卫集团军再次发起进攻。德国人把预备队投入了前线虽然他们都是老人和儿童，但许多人仍然勇敢地战死。中午过后德军的防线出现了缺口。右翼的苏军第5突击集团军成功地突破了德军第9伞兵师的防线，在它北边的苏军第3突击集团军也在德军的阵地上打开了口子，到了下午，德第56装甲军被向西击退19公里，但是着一突击使苏军付出了可怕的代价——德军第56装甲军摧毁了苏军第一白俄罗斯方面军118辆坦克，可是这一消耗战开始向着有利于朱可夫一面发展，战至天黑，苏军基本肃清了德军在泽洛高地的所有抵抗，通往柏林的大门终于被打开了！

根据苏联人自己的统计在泽洛高地上4天的激烈战斗中，付出了3万人战死， 21万人受伤，837辆坦克被摧毁的代价。4月19日晚排着长队的难民开使从东面涌入柏林。泽洛高地附近的零散战斗任持续了一段时间，但已无法阻止朱可夫的部队涌向柏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