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米亚的细红线:英国龙虾兵的史诗发挥
1854年,克里米亚战争正愈演愈烈。随着各国的投入越来越多,鏖战半岛的双方也都把目光集中到了一个地方:塞瓦斯托波尔。
对于俄国人来说,塞瓦斯托波尔是他们在黑海上最重要的海军基地。如果塞瓦斯托波尔被联军攻占,刚刚登陆的英、法、土联军就拥有了黑海。
俄军将领亚历山大·谢尔盖耶维奇·缅希科夫深知塞瓦斯托波尔的重要性。他的部队在联军登陆之后就尝试过拦截,但却被英军、法军和土耳其人击败。无奈之下,缅希科夫带领俄军撤退重整,准备在海军支持下防御塞瓦斯托波尔。
塞瓦斯托波尔的围攻战。
准备长期围攻塞瓦斯托波尔的联军,决定分散兵力,从多方威胁塞瓦斯托波尔的俄国守军。联军在港口附近展开,最为薄弱的右翼被一支力量不足的英军防御,由拉格兰男爵菲茨罗伊·萨默塞特指挥。俄国人没有放过这个进攻的机会。在将领里普兰季的率领下,大约25000俄军带着78门火炮,向着只部署了41门火炮的20000名英军发起进攻。巴拉克拉瓦港之战就此开始。
巴拉克拉瓦港。
面对安静潜行的哥萨克和俄军枪骑兵,英军的前哨驻军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在集结之后匆匆撤退。撤退的英军哨兵来到了英国人和土耳其奥斯曼人的前卫阵地,打出了敌军进攻的信号,并引发了英军指挥官之间一场著名的对话:
“有两面旗帜在飞。那是什么意思?”
“那毫无疑问是敌军逼近的信号。”
“你确定吗?”
除了英国人,法国人也集结了援军来抵挡俄军。
最初的战斗围绕前卫阵地打响。阵地上的奥斯曼人一度成功阻挡了来袭的俄军,但因为缺乏支持而不得不撤退。拉格兰男爵最初认为俄军的进攻是一次佯攻,意图是让他忙于防御前卫阵地,使塞瓦斯托波尔守军可以攻出城外,占领城外的高地。但是随着第一层前卫阵地纷纷被占领或者失去战斗力,拉格兰男爵的判断被证明是错误的。这是一次完整的俄军进攻,瞄准的目标就是巴拉克拉瓦港的英军。
在法军集结并准备支援英军右翼的同时,英军和奥斯曼军也在重新组织防御。卢坎伯爵的骑兵师被派去支援剩下的防御阵地,而第93高地团的苏格兰步兵也集结完毕,准备在一些奥斯曼人的支持下坚守巴拉克拉瓦港外围。
俄军炮兵。
高地步兵的集结是及时的。当战斗在其他地方进行时,两三千人的俄军骑兵已经出发,直奔巴拉克拉瓦港。面对两百名高地步兵和大约三百人的土耳其援军,俄军派出了大约四百人的骑兵,认为这样的部队可以轻易摧毁苏格兰人的抵抗。
“我们无路可退,人们。”背对港口和黑海的高地兵指挥官科林·坎贝尔告诉自己的人,“你们必须站在原地死去。”
“是,大人。如果有必要,我们会这么做。”坎贝尔的副官约翰·斯科特回答道。
一名俄军骑手。
进攻的俄军骑兵无视了旁边的土耳其人,直接向坎贝尔的红衫步兵冲来。面对来袭的俄军骑兵,坎贝尔没有按照惯例组成方阵,甚至没有让部队排出四排纵深的正常队列,而是下令让苏格兰步兵组成一道只有两排纵深的细细红线,以弥补他们正面宽度的不足。这样的队形以任何标准来说都太单薄了,理论上来说,骑兵可以轻易冲垮这样的一条细线。
理论上来说。
俄军渐进,旁边的土耳其步兵已经失去了斗志,开始胡乱撤退。挡在俄军骑兵和巴拉克拉瓦港之间的,现在只有两百名高地人。高地人没有像线列交火那样放敌军接近,而是在600码之外就开始射击。在双方距离只有一百多码的时候,损失惨重的俄军骑兵开始扭头撤退,高地人没有等待命令,自发地开始了一场使用刺刀的反冲锋。
“你们这些高地人和你们被诅咒的战斗热情啊!”为了阻止苏格兰步兵的冲锋,指挥官坎贝尔这么咒骂道,停止了自己属下自发的反冲锋。
现代重演中的高地人。
总体上来说,巴拉克拉瓦港之战的结果是两败俱伤的。俄军的进攻没有换来任何良好的结果,而英军随后发动的反冲锋又是灾难性的,直接导致一支轻骑兵旅被摧毁。但是这场战斗却给英语文学带来了两件事:“轻骑兵旅的冲锋”作为悲剧被各种文学艺术作品反复演绎,而“一条细细的红线”被英国人用作了一句“黑话”,用来指分散、薄弱却仍然能坚守阵地的军事单位。
(后来“细红线”还被美国人用作消防员的象征,但那是从用“细蓝线”代表执法人员演化而来的,和红衫军没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