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湃质量报告｜十大消费维权案例：邦瑞特、免费游、权健在列

回顾这一年，从拆穿生发“神药”邦瑞特真实面目到展现辽宁锦州现实版“空中楼阁”，从追踪长春长生疫苗事件到起底舆论漩涡中的权健集团等，在多起重大、代表性的消费维权事件中，澎湃新闻或独家揭露，或积极介入，推动了事件的向前发展和最终解决。

时值3•15国际消费者权益日，澎湃质量报告特发布2018年十大消费维权案例（按事件报道时间前后排序）。

一、生发“神药”邦瑞特虚假宣传案

回顾:“3天止脱发，21天长新发，3个月植发造林”、“十个用十个长、没有一个不长的”......2018年5月，澎湃质量报告发现在多家省级卫视播出的生发产品“邦瑞特”，其不同广告版本中的多个“发明人”均不存在，其中一位则为群众演员扮演。

同样的产品完全不同的外包装，电视购物半价销售高达230元一瓶，但据涉事厂家负责人透露，出厂价仅为12元一瓶，价格足足涨了19倍。

回音：国家广电总局发文要求各级广播电视播出机构立即停止播出“邦瑞特植物防脱育发露”“汉方育发素”“飘宣秃大夫发根活力素”等电视广告。郑州市管城区工商质监局责令“河南郑州题桥商贸有限公司”停止发布违法广告，吊销营业执照，并处罚款人民币146.875万元。该案还被国家市场监管总局列为典型虚假违法广告案件。

二、长春长生疫苗事件

回顾：2018年7月15日，国家药监局通告：该局检查组对长春长生开展飞行检查时，发现其在冻干人用狂犬病疫苗生产过程中存在记录造假的严重问题。一场疫苗风暴来临。

调查结论显示，该企业为降低成本、提高狂犬病疫苗生产成功率，违反批准的生产工艺组织生产，包括使用不同批次原液勾兑进行产品分装，对原液勾兑后进行二次浓缩和纯化处理，个别批次产品使用超过规定有效期的原液生产成品制剂，虚假标注制剂产品生产日期，生产结束后的小鼠攻毒试验改为在原液生产阶段进行。

回音：长春长生公司被罚没款共计91亿元，深圳证券交易所启动对长生生物上市公司重大违法强制退市机制。长春长生公司董事长高某芳等16名涉嫌犯罪人员被刑事拘留，一批与疫苗案件相关的人员被严厉问责。

三、开发商自曝无证售房状告业主欲收回房产

回顾：2018年8月，“西安闻天科技实业集团有限公司”自曝无证售房将业主告上法庭欲收回所售房产一事引发关注，“开发商自曝无证售房”的蹊跷吸引了诸多眼球。

记者通过调查，获悉被起诉的12名购房者多为闻天科技曾经的接盘营销合作方“西安嘉兴营销策划有限公司”的股东、员工、亲友。

回音：起初，西安市长安区法院一审判决消费者与闻天科技的内购合同无效。后西安市中级法院做出终审判决，撤销一审民事判决，驳回了西安闻天科技实业集团有限公司的诉讼请求。

四、“印象中国”旅游一卡通骗局调查

回顾：2018年9月，澎湃质量报告通过卧底“印象中国”一卡通代理群、暗访公司负责人等方式，揭露了号称可免费游国内3000多家景点的“印象中国”旅游一卡通疑似传销卖卡。

“印象中国”APP列出的近2000家合作景点中，有多个景点都表示从未与其有过合作。“印象中国”参与者宣称的合作方中国旅游协会、携程旅游网、途牛网、同程旅游也均表示，与该卡无合作关系。

回音：“印象中国”APP目前已停止运营。

五、手机“靓号”设置高门槛附加条件追问

回顾：多位消费者反映，手机号被通信商划定为靓号后，每月被设定最低消费额度，且一定年限内不得更换套餐。

投诉的背后，是通信商从国家码号资源中划分出所谓的靓号（吉祥号码），自行制定靓号管理办法和使用规则，将靓号划分为若干等级或类别，并据此与消费者签订格式化协议，强制消费者在选择使用这些号码时附加月最低消费、高额预存话费、号码使用时限、号码限制转让等条件。

回音：各方观点不一。某通信运营商人士表示，运营商对靓号“预存话费或承诺最低消费”可抑制倒卖。通信世界全媒体总编辑刘启诚则认为，码号是国家分配给运营商的，“运营商的做法，是典型的霸王条款，一个资费套餐能用三十年或者四十年，有点太过分。”

六、马蜂窝被指数据造假事件追踪

回顾： 2018年10月，一篇自媒体文章《估值175亿的马蜂窝 竟是一座僵尸和水军构成的鬼城？》刷屏。文中称，马蜂窝的2100万条“真实点评”接近于核心资产，但经过数据分析，有7454个抄袭账号，合计从携程、艺龙、美团、Agoda、Yelp上抄袭搬运了572万条餐饮点评与1221万条酒店点评，文章同时贴出了大量证据。

回音：马蜂窝发布声明称，相关内容系不法商家的违规行为。点评内容在马蜂窝整体数据量中仅占比2.91%，涉嫌虚假点评的账号数量在整体用户中的占比微乎其微，马蜂窝已对这部分账号进行清理。

马蜂窝还将分析出自媒体文章中相关数据的团队诉至法院，但数据团队则反击称，分析内容都以事实和数据为依托。

七、唐山现代医院被指术中加项目系列报道

回顾：2018年11月28日，一名消费者通过微信“附近人”功能添加了一位“美女医生”，被推荐到唐山一家名为“唐山现代医院”的民营医院做包皮环切手术，原本手术费用仅约800元。在手术过程中，该院医生称其还有三处“囊肿”，又额外添加治疗项目，共计收费8万多。

另外一名27岁的消费者也向澎湃质量报告反映遭遇到类似问题，麻醉开刀后被加费用3万多元的项目，他刷了多张信用卡才缴清费用。

回音：澎湃质量报告报道后，上述两名消费者均收到了退款，唐山市卫生主管部门启动调查。后涉事医院已被吊销《医疗机构执业许可证》，罚款5.3万元。

八、辽宁锦州上演现实版“空中楼阁”

回顾：购房十年仍是荒地，还贷苦不堪言，网友谓之“魔幻现实主义”。澎湃质量报告于2018年12月8日刊发文章《现实版“空中楼阁”：辽宁锦州业主拿房产证十年楼盘仍是荒地》一文，揭露辽宁锦州张德权等购房者拿到房产证并偿还房贷10年之后，涉事楼盘5号楼仍是荒地的荒诞一幕。

回音：锦州市领导做出批示，责成相关责任部门立即成立工作专班，展开全面调查工作。此后，锦州市方面通报称，已正式撤销8户房屋所有权证和他项权证，将对购房者予以合理经济补偿。

九、权健事件

回顾：2018年底，医疗科普平台“丁香园”微信号发布文章《百亿保健帝国权健，和它阴影下的中国家庭》，称内蒙古七岁患癌女童周洋放弃医院化疗，改而服用权健公司的产品，最后病情恶化后不治身亡。文章引发了一场舆论风潮，矛头指向了直销企业权健集团。

回音：2019年1月13日，对公安机关提请批准逮捕的权健自然医学科技发展有限公司束某某等16名犯罪嫌疑人一案，天津市武清区人民检察院以涉嫌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等罪作出批准逮捕决定。

十、无限极产品被指疑致女童心肌损害风波

回顾：2019年1月16日，田淑平发布网文，称其3岁女儿被诊断为“幽门螺杆菌感染”后，在陕西当地一位“无限极指导老师樊乐”推荐下，每日大量服用无限极8种产品，后女儿被多家医院诊断为心肌损害、低血糖等病症。

田淑平的爆料，引发了不少无限极产品使用者的跟进，多家媒体也纷纷曝光多起消费者自称服用无限极产品后致身体受损的案例，并对无限极的运作模式和奖金制度进行了起底。

回音：无限极公司成立专职整改小组，承认对经销商夸大虚假宣传查处不力，推出十条整改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