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会关注教育焦虑引发的家庭教育问题:焦虑何时不再困扰家长
无独有偶。当天,全国政协委员、北京市十二中校长李有毅,重庆师范大学教授、重庆市家庭教育专业委员会理事长赵石屏做客中国教育报刊社“两会E政录”,关注的就是由家长辅导作业引发的家庭教育焦虑。
梳理连日来代表、委员关于家庭教育的观点不难发现,教育焦虑、家庭教育立法、家校关系等关键词背后,是一场对家庭教育心态与教育生态的集体关注。
“教育焦虑是社会焦虑在教育过程中的反映。心理失衡导致了焦虑,导致了家庭教育的动作变形,对孩子教育过度化和片面化倾向严重。”郑州高新区艾瑞德国际学校校长李建华说。
有研究者认为,教育与个体和社会的生存和发展密切相关,当教育意图与预期结果产生严重偏差时,大众对教育的焦虑感就会产生,尤其是家长。随着社会发展与家庭教育功能的变化,曾被视作非制度化的父母个人事务,其社会属性愈加凸显。
“教育焦虑已然成为一种社会焦虑,是社会转型期无法回避的社会心理问题。社会竞争所形成的压力无可避免地流向教育,直接或间接地传导给了家长和孩子。”中国教育科学研究院教育发展与改革研究所所长吴霓认为,家长的各种教育焦虑,一方面是源自教育发展水平的不充分、教育资源分配的不均衡;另一方面也与公众因优质教育资源竞争而产生的社会情绪相关。
全国人大代表、中国教育学会副会长周洪宇认为,对于“学校减负,家长增负”的现实问题,真正给学生减轻压力是一个社会生态环境问题,它涉及政策、环境和家长的教育观念。中国人口多、就业压力大的特殊国情加剧了家长的教育焦虑,但这是一个阶段性问题,解决它不能完全靠学校,不能完全靠教育行政部门,也不能完全靠立法,而是需要方方面面的统筹,才能构建良好的教育生态圈。
“剧场效应”改变教育生态
自2001年6月国务院颁布《关于深化教育改革全面推进素质教育的决定》以来,我国进入素质教育时代。但在多年应试教育固化观念的影响下,教育焦虑便随着经济社会的高速发展而日趋聚集,进而影响着特定发展阶段教育生态的变迁。
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发生转化。体现在教育领域,则表现为人民群众对高质量教育的需求与优质教育资源不充足、不平衡之间的矛盾。
全国政协委员、中国教育国际交流协会会长刘利民曾撰文指出,教育从来不是教育自身的事情。一个国家的教育水准,不仅取决于教育系统自身的水平,还取决于这个国家教育体系赖以存在的整个社会的教育水准。
“家庭教育作为家庭的基本职能之一,是随着家庭的产生发展而产生发展的。随着社会发展变化,家庭的形态、结构和性质在不断发展变化,家庭教育也在不断地发展变化。”吴霓说。
有研究者认为,家庭教育在人才培养中的作用逐步引起人们的重视,也是伴随着教育改革与发展的步伐的。社会的变革促进了社会观念的更新,家庭教育也应在内容、方式、方法上适应现代社会的发展变化。
“当前,高等教育扩招后成长起来的80后、90后的新生代家长养育着新世纪的宝宝,他们对孩子教育的重视程度提到了空前的高度,同时又有一套自己的教育理念和方法,家长群体的日益强势使得家校关系发生了根本性变化。”吴霓认为,在深刻社会根源的直接影响下,新时期家校关系的变化也会给家庭教育带来边界不清、权责模糊等问题,家长的功利参与又使得“剧场效应”显现。
“针对家长的教育焦虑,建议有关部门可以帮助家庭缓解教育焦虑情绪。”全国政协委员、民进中央副主席朱永新在提案中建议妇联、关工委、宣传等部门以及村(社区)等社会资源参与家庭教育政策的宣传落实工作,共同营造良好的家庭教育环境。一方面,通过宣传引导形成合理的社会评价,帮助家长切实转变只有“上重点大学”才是教育成功的观念,科学定位孩子的教育成功标准;另一方面,鼓励学校借助视频音频交流手段,通过“代理家长”“亲子共读”“书香家庭”等公益形式,帮助单亲家庭、重组家庭、留守家庭营造相对完整的家庭教育环境。
“加快家庭教育立法,是解决当前家庭教育突出问题的迫切需要。”全国人大代表、全国妇联党组成员邓丽表示,由一些家长生而不养、养而不教、教而不当带来的突出问题,亟须通过加快立法提升家庭教育地位、明确家庭教育核心内容、扩大公共服务供给、规范家庭教育行为,从制度层面推进解决家庭教育面临的突出问题。
“我们总说不要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那么为了孩子的终身发展,起跑线上应该有什么?应该是健康的心理,健全的人格,良好的人际关系,平和的心态,积极的人生态度。”山东山大基础教育集团总校长、山东大学附属中学校长赵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