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展|为什么总有一些展览内容不错,却很难“有趣”
“澎湃新闻·艺术评论”(www.thepaper.cn)评展栏目,以亲身的观展体验和独立的视角,评点近期展览。本期评点的展览是上海市历史博物馆的“邬达克与近代上海建筑”展,呈现出邬达克对上海的贡献;故宫博物院重新布置的“珍宝馆”则以清代的珠宝折射时代风貌;而伦敦的白教堂美术馆“明天是这样吗?”则试图回顾,展望建筑与艺术相遇的未来。本栏目欢迎投稿,投稿邮箱:dfzbyspl@126.com,邮件标题请注明“评展”。
展期:2019年2月3日 - 5月1日
地点:上海历史博物馆
点评:展览以文献,图片与文字的方式,有条理地讲述了邬达克与近代上海建筑的关系。但以展陈来说,还是相对枯燥,“有趣”则成此类展览所需解决的问题。
评星:三星半
老上海曾经的第一高楼“廿四层楼”、大光明电影院,武康路上的那栋武康大楼……这都是些耳熟能详的名字。如今,走进上海历史博物馆的特展区,我们就能读到这些建筑的图片,资料等背后的故事。而串起这些建筑脉络的,则是一位匈牙利籍建筑师——邬达克。
自近代伊始,“海纳百川”已然成为上海这座城市的标志,文化、建筑皆是如此。在19世纪下半叶至20世纪40年代,由于时代与上海的开放,不少中外建筑师为上海留下了许多兼并功能与艺术的优秀建筑。
在上海近代建筑的建设盛期,匈牙利籍斯洛伐克人、建筑设计师拉斯洛·邬达克(Ladislav Hudec)就是其中重要的一员。他从建筑设计学徒起家,从外滩万国建筑的国际多元性与南京路商业建筑的的繁华景象汲取设计灵感,先后设计建造出上海第一座“外廊式公寓”的武康大楼、“远东第一影院”的大光明大戏院和曾经享有“远东第一高楼”的国际饭店等数10幢代表建筑。这些建筑,如今依旧是上海最重要的地标性建筑。
展览以“邬达克与近代上海建筑”为主题,展出超过60件(组)反映邬达克生平和近代上海建筑的文物、文献、照片等,其中包括了部分邬达克的档案、照片和个人物品,例如《幼年邬达克像》、《邬达克游历欧洲时的手绘稿》等。
漫步在展厅中,观众可以读到近代海派建筑流变,也可从时代背景方面了解到上海何以有那么多出色的建筑。在邬达克部分,观众则可以读到邬达克的人生轨迹,他为何来到上海,又为何如此成功,他是如何突破现代主义的。
在来上海前,邬达克曾在参军中受伤,在展厅中的《邬达克自绘腿伤图片》,即是宝贵的文献资料,也展现出其出众的绘画功底。同时,我们也能看到当年如大光明电影院、国际饭店等建筑背后的故事。例如当时对于国际饭店的报道等,大光明电影院中蕴藏的邬达克密码解读等。
建设中的国际饭店尽管展览在内容的选择和介绍上达到了很高的水准,但展览的布展却差强人意。纵观展览,除了少数的模型、文献、照片原价外,整个展览均已展板的形式呈现,印刷的文字、图片占居了太多篇幅。从观展体验来说,观展就如同在读一篇“邬达克的建筑”长文,全程看下来或许会觉得枯燥。
此外,一部详实的,关于邬达克的影片成为了展览最后一部分,被安置在了东楼,(其余部分都在西楼),很容易让人忽视。(文 /小鹿)
故宫博物院珍宝馆二期
展期:2019年2月10日起
地点:故宫博物院宁寿宫区
票价:10元
点评:此次改陈包括位于皇极殿东、西两侧的庑房,共四个展厅,分别以珠宝、金银、玉石、盆景类文物为主题。完成二期修整、改陈的故宫博物院珍宝馆,在春节前正式对公众开放,极具宫廷特色的像生盆景类文物也是首次面向公众集中亮相。
评星:五星
位于紫禁城东部宁寿宫区域的珍宝馆,自1958年开馆以来,已成为故宫博物院最重要的常设展览之一,主要展示由金、银、玉、翠、珍珠等贵重材料制作的珍宝类文物。
在紫禁城的古建筑内布置展览,既是故宫博物院独具的特色,也有很多意想不到的局限,在如何还原古时使用这些展品的场景上面临很大挑战。如何充分利用古建筑本身的优势,使皇家收藏的珍宝与这一特定环境有机结合、相得益彰,是改陈工作的重点和努力方向。
除了在展厅、展柜、展具、照明等硬件设施上进行提升外,本次改陈还尝试布置了四处小型景观,以突出宫廷特色。例如南展厅的碧玉雕云龙纹瓮景观,就是为了更好地展示这件乾隆中晚期大型玉雕代表作而进行的专门设计,北展厅的多宝格也因此放入了玉器、瓷器、珐琅、玻璃等珍贵文物。
展览现场此次开放的皇极殿西庑南展厅面积约220平方米,主题为像生盆景类文物。像生盆景,又称宝石盆景、工艺盆景,使用金银、珠宝、玉石、珊瑚、象牙等珍贵材料制景,配以金银、珐琅、玉石、漆木等制作的盆,材料华美,工艺考究,色彩绚丽,寓意吉祥,是清代宫廷内年节庆典时不可或缺的陈设,也是重要的贡品类型,反映了清代皇室独特的审美趣味和文化。故宫珍藏的像生盆景有清宫造办处制作的,有地方进贡的,有王公大臣进献的。这些像生盆景因制作地点不同而体现出不同地域的审美风格和工艺特点,极具宫廷特色,此前从未做过集中的长期展示,本次改陈填补了这一展览空白。在北方天寒地冻的冬季,这些摆放在宫殿各处的盆景,持续装点着宫廷。
晋代著名诗人陶渊明曾盆栽花卉。唐代章怀太子墓的墓道壁画中可以看到侍女捧着一盆结缀果实的小树,表明唐代已有盆景。宋元时期,称盆景为“些子景”,即小景致之意。而盆景这一名称始见于明代。自清初起,盆景栽植盛极一时,许多诗人曾题咏盆景,还有一些著作中述及盆景艺术,如李斗的《扬州画舫录》、苏灵的《盆玩偶录》。而在清代宫廷生活中衍生出一种新的像生盆景,系用各种珍贵材料仿自然景观以人工制作而成。与我们通常所见的天然木石盆景相比,此类宫廷像生盆景虽也讲究布局构图的艺术性,但更注重材质的珍贵和景致题材的寓意。展品中的代表如铜镀金嵌珐琅海棠式盆红珊瑚盆景,采用整枝红珊瑚制作,珊瑚树高度超过60厘米,形态自然,枝干粗壮,是目前故宫博物院收藏的最大的珊瑚制品。又如木胎海棠式盆翠竹盆景,以碧玉为竹、白玉为石,小巧精致,色彩和谐淡雅,艺术格调很高。
皇极殿西庑北展厅面积约340平方米,主题为玉及彩石类文物。清代是中国古代玉石工艺发展的高峰,当时非常重视对原材料的选择,新疆和田玉依然占据着产品的主流,翡翠则在清代中晚期成为皇室新宠,地位不断提高。此外,还有为数可观的玛瑙、水晶、青金石、绿松石、孔雀石、芙蓉石、寿山石等材质的器物传世,其丰富多彩的面貌与新意迭出的意匠令人赞叹。其中,田黄三连印由一整块石料雕刻而成,三方印章通过环环相扣的石链结为一体,巧夺天工。田黄三连印身世离奇,本是乾隆帝做太上皇时所镌,清末溥仪离宫时将其携出,1950年才上交国家,并重新回到紫禁城中。清代宫廷珍宝在今天所承载的意义,已经远远超出了单纯的材质与工艺的价值,他们反映了中国传统文化的底蕴,是那段历史的传神写照。如今,故宫博物院在珍宝馆内的展示上,也注重了展陈形式和文献梳理层面不断创新,具体细微地折射出那个时代的风貌,给予了我们很好的机会认识这段历史,反思今人的社会生活和文化观念。(文/丁宁)
明天是这样吗?
展期:2019年2月14日-5月12日
地点:白教堂美术馆(伦敦)
评星:展览邀请了十组艺术家和建筑师来探索合作,回顾、展望建筑与艺术相遇的未来,给人们留下思考。
点评:四星
在人类面临大数据,生物工程和气候变化带来的新挑战的时代下,白教堂美术馆邀请了十组艺术家和建筑师来探索合作,提出对未来的展望。
在这里,艺术家也与建筑师合作,并要求以某种方式考虑未来。他们招募了一批有思想和才华的人员。其中包括37位英国建筑师、画家和雕塑家,包括理查德·汉密尔顿、爱德华多·保罗齐和艾莉森等;此外也是一个跨国公司,代表们来自墨西哥、孟加拉国、中国和西班牙,以及其他来自伊朗,加纳和日本的代表。
在展览中,他们呈现出了各种想象,皆以当今的一些实验命题为特色,回应我们在21世纪从自然资源和移民、技术等所面临的问题。他们的体验项目采用环境、模型、结构与系统相结合的形式,展品包括了艺术品、影像、图形等。
Rana Begum and Marina Tabassum, 《Dreamy spaces》是的,展览看起来很奇怪。这项由建筑师西奥克罗斯比策划的展览,被称为“适当的合作”的地方。例如,法西德·穆萨维(Farshid Moussavi)和Zineb Sedira用安全十字转门做了一个迷宫,讲述了有关边界和移民的问题。 大卫·科恩(David Kohn)和西蒙·藤原(Simon Fujiwara)让受众坚持在一个虚构的建筑模型展示空间内,而展示内容大约是 :达·芬奇的《救世主》创造的荒谬的现象,场景包括出售的拍卖室及此前被发现的展厅中。
在评论员罗文·穆尔看来,从一个陈述性的标题到另一个疑问性的标题,这使得展览变得更是有说服力。如果在20世纪50年代,建筑师和艺术家感到有能力塑造未来,那么他们现在看起来只会更加愉快。当然展览中呈现了一些反乌托邦的作品。但总的来说,展览信息是模糊的,或者说是刻意避免了一些明显信息,无论它们是多么真实:有些内容本身就是制作梦幻般的空间,似乎只是说,如果这个世界可能是这样的话会很好。例如David Adjaye和Kapwani Kiwanga用二向色玻璃制作了一个展馆,创造了多种反射,透明度,颜色和色调,就像丹·格雷厄姆的雕塑,但更柔和一些。
“它给了每个人一些思考的东西。”穆尔表示。(编译 / 王旻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