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收买民众就疯狂印钞票,委内瑞拉困局是马杜罗咎由自取
在石油价格高企的情况下,靠着石油产生的巨大收入,委内瑞拉维持着巨大的开销,在社会保障方面照顾弱势群体。借此,查韦斯、马杜罗获得中下层选民的选票。但是,2014年油价猛跌,导致委内瑞拉政府收入骤减,经济严重衰退,失业率剧增,政府通过大量印刷钞票,导致通胀率达550%。2018年,委内瑞拉的通货膨胀率更是创造了世界金融史上的奇迹,这也意味着委内瑞拉民众的财富被掠夺一空。
查韦斯、马杜罗通过向中下层民众提供大量福利来换取选票,借此赢得政治权力。他们的经济基础来源于石油贸易带来的巨额资金。这些措施让民众不劳而获,继而形成了对国家的依赖而不是自己创造财富。这种政治-经济模式导致了委内瑞拉选举威权主义的路径依赖:为了赢得大选,获取政治权力,统治者就必须给提供大量福利以换取底层民众支持。委内瑞拉政府的收入90%来自出售石油,由于政府高度垄断石油产业,石油部门因此成为腐蚀公共部门的温床。查韦斯当政时石油价高,福利换选票这一模式尚可维持。而马杜罗执政次年(2014年),石油价格下跌,加上页岩气技术的突破使得石油价格不再被产油国控制,委内瑞拉通过石油贸易获得的资金就大大降低,马杜罗政府为民众提供的福利也将不可避免地下降,被迫大量印刷钞票,这导致了巨额的通货膨胀,实际等于掠夺了民众财产,这导致他们的生活举步维艰,陷入贫困和饥饿,因此必然引发强烈抗议。2015年12月,马杜罗所在的执政党“统一社会主义党”在议会选举中失利。从2016年起,反对党联盟在国会占据优势,与马杜罗政府形成激烈对抗。
马杜罗
拉里·戴蒙德在《民主的精神》一书中认为,“当石油是一国主导出口品时,巨额收入就会从国外直接流入到国库中(外部租金)。于是,政府就成为了最强大的经济势力,而人民则成为顾客,而不是真正的公民……对石油的依赖度越大,经济发展的社会和政治扭曲程度就越高。是由政府有更多的资源来建立和维系压迫性机构——培训和装备警察、军队、情报机关和其他内部安全机关以监督和惩罚反对派人士。”而石油诅咒的第二个后果,就是“不断扩散的腐败”。拉里·戴蒙德认为,石油国家一定要培育民主精神。
马杜罗
另一方面,委内瑞拉民众对于委内瑞拉今天的局面也负有很大责任。正如人们所熟知的那样,政府不是会下蛋的鸡,其一切财产都来自于民众。一旦选民被竞选者许诺的短期利益所诱惑,他们日后就必将为此付出巨大代价。2016年6月6日,瑞士举行了全民公投,一项关于将无条件发放基本工资写入瑞士宪法的动议被高票否决。这一动议的主要内容,是分别向瑞士成年公民和未成年人每月发放2500瑞郎(约合2560美元)和625瑞郎(约合640美元),以保证他们过上“体面的生活”。这项动议在瑞士全部26个州与半州都遭到否决,在参与投票的约250万瑞士人中,有76.9%的人投了反对票。显然,瑞士公民做出了理性选择,因为这意味着政府每年将增加巨额支出,而这笔额外支出无疑将通过提高税收的方式转嫁到民众身上。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同样,政府也没有免费的福利。
石油价高让委内瑞拉政府为民众许诺高福利,石油价廉也造成了委内瑞拉当下的困局。石油的诅咒更是使得委内瑞拉政府形成了路径依赖,在制度和施政策略上倒行逆施。经济、社会和政治扭曲,造就了一个失败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