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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奇爷爷”的年三十

独家观点

2019-02-06 10:53

一句“啥是佩奇”,让河北张家口怀来县大古城村的村民李玉宝,一夜间红遍全国。

因在短片中饰演为孙子寻找玩具的爷爷,58岁的李玉宝成了当地名人。街坊邻里碰上他,都会寒暄一句,“佩奇爷爷,您孙子嘞?”

腊月二十九,新京报记者从北京出发,前往大古城村,用文字和照片,记录下了李玉宝的农历新年。

从简的春节

李玉宝家有着典型的北方乡村特点。一排朝南的平房,庭前菜园种了5棵海棠,树下有几只白鹅和母鸡。春节前,大门口挂起“福”字灯笼,屋檐下还有一排彩灯。

大年三十一早,鞭炮声就陆续响起。鸡鸣声中,李玉宝、陆俊青老两口起床。

“今年猪年,之前媒体来时送的一个(玩偶)。”陆俊青低头,将一只粉色猪公仔端正地放在叠好的被子上,与玻璃窗上贴的“猪”形剪纸,一起衬托出农历新年的气氛。

拍完《啥是佩奇》后,李玉宝没有片约。说起这次走红,李玉宝很淡然,“你别看我火得快,凉得也快,我这不是该干啥干啥”。

陆俊青起床后就钻进厨房开始发面,“三十蒸包子,初一包饺子”,这是当地的讲究。

上午11点,村委前,乡民自发组织的秧歌队扭了起来。李玉宝绕着村子散了步,又看了场村里组织的公益演出。

回到家已是中午,李玉宝跟老伴儿俩人一起做包子。

李玉宝说,年前两周,小儿子李志远和儿媳周雅芳,带着孙女孙子去了辽宁鞍山的老丈人家过年。“他老岳父那边没儿子,他们今年去那边过年。”除夕前一天,大女儿李志芳带着外孙女,回娘家看望了他们。

3个小时后,饭菜上桌,过油煎的炸糕,冒着热气的包子,还有李玉宝做的拿手菜——家常炖鱼。

李玉宝坐在桌子一角,往碗里倒了半两高粱酒。“这就算过年了,他们不在家,一切从简”,他笑着说。

(下转A09版)

遥远的思念

除夕夜,陆俊青早早睡了。炕头放了两双全新的红袜子十分显眼,李玉宝说他和老伴儿一人一双,“图个喜庆,大年初一要穿的”。

李玉宝盘着腿,坐在炕沿抽着烟看春晚,不时笑几声。他看着小品里一家人团聚的情景感慨,“一家人围着桌子吃饭,就是实实在在的幸福。”

23点54分,儿媳周雅芳发来的一段视频,李玉宝点了几次没有打开。他请记者帮忙,并指着视频上的两个小孩自豪地说,“这是我孙子孙女,给我拜年呢。”

视频里,8岁的孙子李永鑫站在前面,11岁的大孙女李永然在其身后,他们依次走上前,对着镜头作揖拜年,“爷爷过年好”。

没过几分钟,电视里传出零点钟声,村里的焰火争相在夜空绽放。

辞旧迎新的时刻,远在鞍山的儿子李志远向他发起了视频聊天。“爸,过年好啊,放炮了吗?”

“啥?外面太吵了,听不清。”李玉宝一边拿远手机,一边调大音量键。

简单几句后,他们结束了通话。这时的窗外,炮声轰隆。

李玉宝早就将一挂鞭炮吊在了海棠树上。他掀开门帘走到院里,从嘴里取下烟头,点燃了爆竹的炮捻。然后一个人站在庭院,抬头望着头顶的花火。

“儿子一家初七就回,初七就回”,李玉宝回头,对着记者念叨了几声。

伫立许久,他从裤兜掏出烟,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着。而头顶的焰火,仍在喧嚣地绽放。

A08-A09版采写/新京报记者 李一凡

A08-A09版摄影/新京报记者 吴江

2019年2月3日,农历腊月二十九,李玉宝特意把记者拉到儿子的房间,墙上贴满孙女的奖状,这是他的骄傲。2月3日,农历腊月二十九,李玉宝的手机里存着一张全家福。今年春节,儿子带着妻儿去东北老丈人家过年。2月5日,农历正月初一零点刚过,村里的焰火争相在夜空绽放,李玉宝接到了儿子从东北发来的拜年问候。2月3日,农历腊月二十九,一夜爆红之后的李玉宝,生活迅速回归常态。这个春节,他无事可忙,一天中的大部分时间就这样坐在炕头抽烟、喝茶、看手机。2月3日,农历腊月二十九,李玉宝来到村口的树林里捡一捆干柴,准备带回家烧炕。2月5日,农历正月初一零点,大古城村焰火喧嚣地绽放,照亮了李玉宝家的小院。2月3日,农历腊月二十九,李玉宝把女儿送来的羊肉卷放进院里的一口水缸。大古城村冬季天气寒冷,院里的水缸可以当冰箱用。2月4日,农历腊月三十,李玉宝和老伴儿一起在家里吃饭。这个春节,只有老两口在家。